回来了。”
“那我去看看她。”李楚楚想从李轸怀抱里出来,李轸却将她拥得更紧,“阿楚,如月没了……”
如月聪慧,那一日见到柱子就仔细问了一遍,知道林安生调来大量兵马对付小将军,他们几乎不可能全身而退。因此如月一进屋躲了起来,她就利用府里前一日运进来的菜油、干柴放了一大把火,扰乱了一部分兵马,李轸也得力于此,才能全身而退。只是如月最终没能趁乱出来。
李楚楚求李轸带自己去看看如月。瘦小的人躺在木板上,面目已被大火毁得看不清原来的模样,衣裳上浓重的血迹凝成了深紫。
如月没了,李楚楚心如刀割,她靠在李轸怀里眼睛哭得红肿,语无伦次地说:“我答应她的,我明明已经答应她了。她那么好,都怪我,我都发现她不对劲了,劝了我那么多话……”
李轸准备将如月厚葬,可惜如月连个亲人都没有。于是李楚楚认如月为姐姐,亲自写了墓志铭,她也因此消沉了好些时候。
三皇子利用恶劣手段逼迫朝廷重臣归顺的消息传得尽人皆知。凉州都护府守将李轸因庶妹死于三皇子之手,愤而举兵讨伐的消息如飞鸟一般传进京都。
世人嗟叹三皇子残暴狠戾,不堪为君,群起响应平叛。三皇子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有争取到李轸,反而引火烧身,污了自己名声,气得险些砍了林安生。
早已逃遁出来的李夫人听到消息后欢喜得直念佛。李楚楚已死,她只觉得贱人自有天收,高高兴兴地给李老爷烧了好几炷香,感谢他在天有灵收了李楚楚。
如今正值仲春时节,早晚寒凉,屋里烧了火炉子。武都地势偏南,路菜堪称一绝,李轸住在这里从来不避人,守备府尽心巴结,这一日送了一桌上好的路菜。李楚楚挑了几样李轸爱吃的,其他的叫送去前头,犒劳李家幕府诸人。
两人围坐在一张小桌上,安静地吃完了一顿饭。李轸放下筷子,转头对李楚楚道:“我去前头交代些事情,回来晚了你就先睡,不必等我。”
“要耽搁多久?我叫人备些消夜送过去,也免了你忙起来不分晨昏。”
李轸眼里笑意盎然,回首撑住她的后脑,大拇指抚摸着她耳下细嫩的肌肤:“阿楚这么快变成贤内助,甚好,甚好。”语气中的揶揄十分明显。
李楚楚脸上一烫,甩起袖子抽在他手臂上:“我有事情问你,早些回来。”
如月不在了,这地方又实在陌生,李轸一走,李楚楚便闲下来,坐在凳子上发愣。此处的达官显贵虽有递帖子进来,但李轸一个没收,她自然不用出去走动。毕竟不是太平时候,她没必要白惹祸端。
院子里掌了灯,廊下的红灯笼照得院子里一片薄红。李楚楚洗漱过后就遣退了丫鬟,坐在床头看书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在她迷迷瞪瞪之际,屋里暗了下去,随后一个高大的人影欺身上来,将她扑倒在床榻之上。李楚楚嘤咛一声,清醒了三分。
床前的纱幔垂落得悄无声息,隔绝一室旖旎。李楚楚往李轸怀里蜷缩,他侧身将她整个人箍进怀里,低哑的嗓音挠在她的心上:“阿楚,我好想你……”
两人都无比满足地拥着彼此,只觉得这辈子最好的时光也不过如此了。
李轸将下巴抵在李楚楚的头顶上轻轻蹭着,呼出的气息带笑,低声道:“阿楚,刚才说的话,再说一遍。”
李楚楚脑子迷糊,问道:“说什么?”
“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?”
见他语含警告,李楚楚捉住他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:“我说,我说。”
她缓了缓气息,认真道:“我爱你,很爱。阿楚最爱李轸,此生只爱你一人,有违此誓,不得祖宗庇护,死无葬身之地。”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,轻轻道出缠绵入骨的情话。
李轸心中动容,紧紧拥住她,有些哽咽:“胡说什么?这个誓言不算。”
李楚楚转过头,鼻尖对着他鼻尖:“你在祠堂说什么?你的算数,我的就算数。”
他可以毫不在意地拿自己作赌,却唯恐她的誓言成真。李轸想开口说话,却被李楚楚按住嘴唇:“你为什么散布消息说我被三皇子害了?那我以后怎么在你身边出现,难不成你想将我养在外面?”
李楚楚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,往后的事情她便认真想过。他们已然沦落至此,她相信李轸不会负她。即使远远地住在外面,相见不易,相守艰难,只要他永远爱她,她也可以忍受。
李轸抚平李楚楚的眉头,知道她担忧前路渺茫:“傻阿楚,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,告诉所有人,我才是你的夫婿。”
他怎么舍得将她扔在外面吃苦?他什么都不在乎,只要这一世与阿楚长长久久地厮守。
“凉州马上要乱了,我明日送你南下。下一次见面,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夫人。往后世上再没有李楚楚这个人,阿楚,你记住了,你以后叫郑楚玉。父亲郑文德乃是渝州嘉兴有名的富户,乐善好施,常年行商在外,你是他大女儿,自小因为身子娇弱
第九章 改天换地(4/7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